影影…
影影。
他喊她影影時,并不是每個人男人該有的陽剛低沉,而是一道耐人尋味的腔音,尾調輕佻,遲遲緩緩。
黎影沉默好久,而身旁人仍在淡定掐滅那半截煙蒂,仍就浪蕩到死的派頭。
不去,會把她進扔鼓樓邊的護城河不?
越過中控臺,往徐敬西的挺拔頸脖輕輕咬一口,留下自己的牙印,滿意了。
“開車吧徐先生。”
“我能9點前到校,這遲到半個小時的補償,您賠得起不是嗎。”
遇到徐敬西這樣的人,規矩平淡的人生逐漸偏離軌道。多少會跟著他墮落,你說,怎舍得錯過和他每一分每一秒的糾纏?怎舍得錯過和他困在繁華四九城里做場不被驚醒的白日夢。
黎影手指尋找徐敬西頸間的牙印和吻痕,故意留的,她開始有了占有欲,要他的鶯鶯燕燕一見咬痕便吃醋,要他的鶯鶯燕燕逼問誰留的,日后,得分離5天不見面。
當然,他現在身邊還有沒有鶯鶯燕燕,黎影也不清楚。跟梁文鄴那般人打交道,潛意識里,他倆就是物以類聚吧。
徐敬西始終仰在靠椅,也不碰頸口的牙印,聲音沙啞到無音量般:“以后再如此沒分寸,把你吊到城門樓。”
“您不會。”黎影天真認為,“我真做,您也不會。”
膽量哪來,憑他徐敬西今夜親自開車到機場,不就是如此嗎,破他底線不就像一張布,只要她撕開一個小口子,再往下撕更容易。
可她終究算錯,面前這位是徐敬西。
他沒著急啟動車離開,熄掉所有車燈,手指撩開她的碎發,捧她后腦勺過來,舌腔里的香煙余味及喘息渡給她。
沒發混的直接帶黎影走,直接去酒店就沒意思了。
車廂沉寂,車窗嚴絲合縫地關緊,黯淡光影里,他將她托抱在大腿,推了下她的裙擺。
帶動她的手往下。
徐敬西這人吧,總是壞的讓人想咬他一口泄憤。
不過碰到一下,她已經軟在他懷里:“抱歉,先生回去記得換褲子。”
他挺惡劣行徑地問:“你的?”
還能有誰的,她羞紅著臉不敢反駁,倒是有點記仇包房里的事:“你不給我看包房劈腿男的臉,那給我看看你的?”
徐敬西壞笑了聲:“沒見過?”
“只見過先生的。”第一次覺得,這條路的電子攝像頭少是好事。
趁夜色,黎影并不困。
她解開他腰褲的扣子,抽起襯衣往上卷。
腹肌不錯,凹凸緊實,比上次在胡同巷口里隔衣服的觸感要好,黎影還真不知何為見好就收。
指腹輕輕刮過。
沒見過太多,但知道徐敬西絕對是男人堆里頂級的存在。
那里。
毛發多。
下一秒,徐敬西忽而攥緊她手腕,力道之重,斥道:“夠了黎影,再碰讓你手斷。”
黎影乖乖抬頭:“先生不樂意了?在包房又斥我別亂看。”
她當時只是想看那男的長什么樣,沒別的。誰叫他徐敬西誤會呢。
徐敬西聲音頗冷,如第一次見面那樣沉寂疏離:“我更想弄你。”
說完,把濕巾丟她手里擦拭手指,空出手,再次反鎖車門。
皮鞋踩上油門。
車開到最近的望京酒店,他沒住過這家酒店,哪怕要了最好最奢華的一間房,徐敬西跟認床似的。
挑剔,他太挑剔。
一路吹冷風,燥動也清醒了,看著酒店設施他也沒了興致,小姑娘乖乖在他懷里聊著天,壓抑他很多不該有的欲念。
黎影犯困,一到便栽進床里睡覺,只剩三個小時的睡眠,她懶得再有多余想法去感慨今夜,她還是分不清徐敬西對她有幾分好感,目前只想睡覺。
后半夜,徐敬西靠在床頭點煙抽,看著窗外逐漸泛白的天色,手臂始終抱她在懷,終是徹夜不眠,早早七點,給她叫了早餐送來房間,他便洗澡穿衣離開。
想起,前些日子小李讓她第一回遲到,小李說,花家地那位女大學生下車會摔車門。
他當時隨口一問:你干嘛人家了
小李:堵車,讓她遲到了
早上八點十分,黎影從酒店出來。
這里離校算最近的酒店。
…
中午。
孟修遠從中財過來,非拉去看馬拉松比賽。
黎影和李婷一致覺得,閑得發慌。
志愿活動辦的發水亭,三人排排坐。
“看見沒,白色運動背心那位。”孟修遠推推黎影的肩膀,手指著某方向,“你看看,好不好看。”
視線問題,沒看清對方的臉,身材倒是挺有肌肉感。
“沒看見。”她視線不太上心一掠,收回,戴上義工證,認真發水。
她站哪,孟修遠站哪,挺不死心的,“阿印比你大半歲,白不白。”
“幾歲啊遠哥。”黎影前一句話還聽好聽,后一句顯有幾分耐人尋味的笑,“這么早出來發展副業。”
孟修遠跟著她給選手發水,笑呵呵地問:“什么副業。”
“做媒婆。”她毫不留情,手指在自己臉頰兩邊畫了圈圈。
孟修遠氣得背過手,把水還給李婷。
曾聽李婷講,她黎影要么不喜歡男人要么太愛她的畫,沒跟哪個男的發展曖昧過。
不是,他操什么心。
半程馬拉松3小時便結束。
終于,得以見到那位185中財,一開始,黎影并不清楚對方就是微信里的好友,沒注意過朋友圈。
不對,是飛機上的索尼耳機男,柯承印。
孟修遠戴上墨鏡:“就問你暖不暖,德性。”
李婷自然見過,卻是故意問般,故意撮合他倆般:“哪兒的人。”
孟修遠摟住李婷,歪嘴笑:“跟她一個地的,東市人,你看,我多貼心。”
艷陽頂天,人群組織井然,情侶曖昧低語,似不肯錯過一分一秒的相處。
黎影趁著閑情,背頂到桌角,看眼面前恩愛不減新鮮感正濃的情侶:“你為了收買我,無所不用其極。”
孟修遠跟黎影少有的好相與,回回李婷鬧分手,他都會算在黎影頭上,久而久之,倒也不是結仇,而是把黎影當作情敵似的。